用巴赫金的怪诞理论解读《伤心咖啡馆之歌》开题报告

本课题的意义、国内外研究概况、应用前景等（列出主要参考文献）

（一）本课题的意义

Carson McCullers，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伤心咖啡馆之歌》是她最出色的作品之一。怪诞是在卡森麦卡勒斯的小说创作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元素，也是麦卡勒斯小说魅力的重要原因。巴赫金的狂欢理论是研究怪诞元素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理论支撑。本课题将《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的怪诞元素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结合，希望能够不停留在表面的列举而能够深入挖掘其中的内蕴，更好的理解《伤心咖啡馆之歌》的怪诞元素，感受其中体现的独特审美价值。

（二）国内外研究概况

新世纪国外麦卡勒斯研究势头强劲。2000 —2017 年（数据截至2017 年10 月31 日），据JSTOR数据库显示，国外学界发表的相关研究论文、书评有 326篇；据Pro Quest数据库显示，国外高校的麦卡勒斯研究硕、博学位论文有26篇。此外，此期间出版（含再版）的麦卡勒斯传记有五部（其中包括一部德语传记和一部法语传记的英译本），相关研究专著、论文集有 50余本。这些麦卡勒斯研究新成果在秉承文学批评传统的同时，又新意层出，与当下的时代语境密切关联，呈现出多元化、多维度的发展势态。

国外的麦卡勒斯研究起步于20世纪40年代，这是麦卡勒斯创作巅峰期。亦是英美“新批评”大行其道的时期。20 世纪 90年代末，麦卡勒斯研究的范式发生了明显转变。詹姆斯（Judith Giblin James）指出：“新批评的影响激发了麦卡勒斯研究中的几种形成趋势”，即“本体论批评”、“诗性特征”研究和“南方文学种类”研究。《神童：卡森麦卡勒斯的名声，1940—1990》（Wunderkind: The Reputation of Carson Mc Cullers，1940 –1990，1995）在詹姆斯看来，研究范式发生转变的原因在于冷战时期的美国在文化上“需要寻找一位重要的美国民族主义作家”（8），加之美国“新批评”派的主力军大都来自南方，在这种情形下，麦卡勒斯研究便与南方地域、社会、文化等外部因素结合起来。

20 世纪末，“空间转向”（the spatial turn）成为当代学界的一个研究热点，“空间批评”（spatial criticism）随之进入文学评论家的视野。在国外学者对麦卡勒斯的空间批评中，研究对象可归为三类：虚构想象空间、日常生活空间和城镇社会空间。加拿大学者米拉尔（Darren Millar）的博士论文《小说与情感： 20世纪中期美国小说及乌托邦语境研究》（Fiction and Affect: Studies in the Mid-twentieth Century American Novel and Its Utopian Contexts，2006）从二战后政治话语的角度，揭示了麦卡勒斯小说中空间场所的乌托邦本质；默里（Jennifer Murray）则从“虚构空间”的角度来讨论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The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1940）中“童话故事的特征”（108）。

新世纪伊始，国外麦卡勒斯研究基本延续了詹姆斯所说的这一趋势：一方面，近年来国外学界发表的相关论文大都涉及作品的内部肌理、形式美学等问题，探讨如反讽艺术、文本张力、怪诞等主题；另一方面，这些论文突破了20世纪 40年代“新批评”派研究的文本内部研究局限，将研究延伸到文本外，将作品解读置于美国南方地域文学视域中，在研究范式上做到了内外结合。其中的代表性研究是刊登在《南方文学杂志》（The Southern Literary Journal）上的两篇论文：格里森—怀特（Sarah Gleeson-White）的《重访南方怪诞：米哈伊尔巴赫金和卡森麦卡勒斯个案研究》（“Revisiting the Southern Grotesque: Mikhail Bakhtin and the Case of Carson Mc Cullers”，2001）和赫逊（Larry Hershon）的《张力与超越：麦卡勒斯小说中的“犹太人”》（“Tension and Transcendence: The Jew’ in the Fiction of Carson Mc Cullers”，2008）。

在麦卡勒斯研究的范式转变中，“内”与“外”被巧妙地结合起来。在这样的学术语境下，国外的麦卡勒斯传记研究应运而生，这是当下研究与20世纪40 年代“新批评”派研究最大的不同。1999 年，麦卡勒斯未完成的自传《亮光与夜之光芒》（Illumination and Night Glare）出版，拉响了新世纪传记研究的前奏。2000年以来国外出版（含再版）的五部麦卡勒斯生平传记中，四部追溯了其整个生命历程，并对她的作品进行了扼要评述；另一部，蒂普斯（Sherill Tipps）的

《二月屋》（February House，2005），则仅记录了其1940 — 1941 年的纽约生活，这段时期恰是她文学事业的转折期。2005年，《孤独的猎手：卡森麦卡勒斯传》（The Lonely Hunter: A Biography of Carson Mc Cullers，2003）的作者卡尔（Virginia Spencer Carr）出版了专著《理解卡森麦卡勒斯》（Understanding Carson Mc Cullers）。这本书实际上是传记与评论的合集，其中收集了不少鲜为人知的资料，包括麦卡勒斯本人的录音谈话以及她在1958年身患抑郁症时的治疗记录等。在书中，卡尔结合作家生平，按照作品发表的历时次序，剖析了麦卡勒斯的小说、戏剧作品与社会意识形态、权力政治的关联。

在先前的研究中，研究者们致力于撕掉麦卡勒斯的“南方地域作家”标签，因而忽视了其作品中的性别身份问题。其实，早在20世纪50年代，麦卡勒斯小说中的“同性之爱”已受到一定的关注。但同性恋情在当时的美国社会被视为禁忌，相关研究未能全面展开，直至新世纪，“谈同色变”的状况才有了较大改观。而兴起于 20世纪90 年代的“酷儿理论”（Queer Theory）则弥补了麦卡勒斯研究中未能深究“性别身份”主题的遗憾。酷儿理论的研究对象是“LGBT群体”④，研究领域涉及社会学、历史学、文学等学科。LGBT群体用“酷儿”（queer）一词来“描述他们相对于主流文化和少数族裔文化而言所独有的边缘感”（Selden 254）。1997 年，布鲁姆（Harold Bloom）主编了论文集《女同性恋与双性恋的小说家》（Lesbian and Bisexual Fiction Writers），收录了不少麦卡勒斯研究论文，为新世纪的麦卡勒斯“酷儿”研究打下了坚实基础。据笔者统计，在 2000年之后出版、发表的相关文献中，涉及酷儿理论的麦卡勒斯研究专著有11本、博士学位论文13 篇，相关论文更是不计其数。

1963 年，美国著名剧作家阿尔比（Edward Albee）改编了《伤心咖啡馆之歌》，并将它搬上舞台。在《延展我的思想》（Stretching My Mind，2005）一书中，阿尔比称麦卡勒斯是“一位奇特的魔术师”（23）。阿尔比的观点激发了国外学界对麦卡勒斯电影、戏剧改编作品的研究兴趣。1951年，由麦卡勒斯本人根据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剧本《婚礼的成员》（The Member of the Wedding: A Play，1949）在百老汇连续演出 501 场，取得了巨大成功。斯塔福德（Tony J. Stafford）从视觉艺术的角度，对该剧中各种“看”的方式（如stare, gaze, watch, look, glance, glimpse等）逐一进行了细读，以“视觉母题”（the sight motif）为主线，剖析了这部戏剧作品的“异化感”（14）。凯塞（Casey Kayser）全面考察了麦卡勒斯的所有改编作品（包括本文开篇提到的由舒尔曼撰写的麦卡勒斯生平传记剧本），结合传播学和传记考据等研究方法，旨在“帮助读者发现或重新发现麦卡勒斯及她的作品”（17）。这些改编作品的研究成果鲜明地体现了麦卡勒斯研究在方法论上的多样性和跨学科性，并逐渐走向文化诗学之路。

第一位将麦卡勒斯引入国人视野的翻译家李文俊。他向记者讲述了关于麦卡勒斯的往事：“1967年我时常在美国文学报刊上见到麦卡勒斯的名字，我去文学研究所的图书馆借阅她的书，找到了《伤心咖啡馆之歌》，在借书卡上只有一个名字，是钱钟书，我想，既然钱钟书借过这本书，一定有他借的理由。事后，我也问过钱钟书，他为何关注麦卡勒斯，他淡淡地提到‘她挺好的’。后来文革就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搁浅了。20世纪70年代，图书馆又开放了，我借出的第一本外文书就是《伤心咖啡馆之歌》，又仔细读了一遍。还是想把它翻译了，介绍给国内的读者。” 译文最初发表于1978年《外国文艺》的创刊号。时隔一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当代美国短篇小说集》，由冯亦代等翻译名家执笔，一人翻译一篇，在这本书里面，《伤心咖啡馆之

歌》是最长的、也是最引人注意的一篇。

1979年，李文俊第一次出国，在美国的图书馆里他找到麦卡勒斯的传记，阅读后，写出一篇《爱与理解的呼唤》，“有评论家认为麦卡勒斯对爱情是绝望的，恰恰相反，我认为她之所以倾其力量表达爱的绝望不是真的绝望，是因为爱与理解在现实中稀缺，本质是呼唤爱和理解。比如，她笔下的爱密利亚小姐，‘骨骼和肌肉长得都像个男人’，但她在医院中工作，她会给大人吃苦的药，给小孩吃甜的药。麦卡勒斯的内心是柔软的……”

麦卡勒斯的骨灰级追随者还有苏童，在《一生的文学珍藏——影响了我的二十篇小说》中他说过：“我至今说不清我对这部小说的偏爱是出于艺术评判标准，还是其他似是而非的标准，偏

爱也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谋杀，但有比谋杀更加残酷的羞辱与背叛；没有血腥味，但有比死更伤人心的结局。”

截止2019年10月28日，在知网上输入词条伤心咖啡馆，一共可以检索到143条结果，对检索结果进行计量可视化分析得到以下结果：

从图表可以看出，国内对卡森麦拉勒斯的研究起步较晚。2004年以前，关于卡森麦卡勒斯的文献数量非常少，直到2010年，文献数量才有了明显的增长。国内研究伤心咖啡馆也多从孤独，性别，空间叙事等角度下手，和巴赫金理论相关的论文只有6篇。而怪诞是伤心咖啡馆之歌一个非常重要且突出的主题。而谈到怪诞，就绕不开巴赫金的狂欢理论。

“在怪诞文学中,狂欢是其灵魂,怪诞人物、怪诞情节和怪诞主题在小说当中构建起一个怪诞的狂欢化世界。”用巴赫金理论解读伤心咖啡馆之歌的被引用最多的文献是李斌的“On the Birth and Death of“Carnivalesque Utopia”in 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é ” ，他从“咖啡馆”的地点隐喻和罗锅李蒙的形象分析入手, 运用巴赫金的狂欢化 (carnivalization) 理论所提供的视角考察狂欢精神 (carnival spirit) 在作品的体现, 勾勒出“狂欢节乌托邦”诞生与死亡过程，从而揭示文本对美国南方等级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颠覆立场。

Bibliography

[1] James, Judith, Giblin. Wunderkind: The Reputation of Carson McCullers. 1940-1990[C], Columbia: Camden House. 1995.

[2] Louise, Westling. Sacred Graves and Ravaged Gardens. The Fiction of Eudora Welty, Carson McCullers, and Flanner O’Connor [C], Athens: U of Georgia P. 1985

[3] Margaret, B, Mcdowell. Carson McCullers, Boston: Wayne. 1980

[4] Mary, Roberts. "Imperfect Androgyny and Imperfect Love in the Works of Carson McCullers [J], Studies in Literature, 12. 1980

[5] McCullers, Carson. The Mortgaged Heart, 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1975

[6] McCullers, Carson. The Ballad of the Sad Cafe, 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1976

[7] McCullers, Carson. Imitation and Night Glare,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99

[8] 姜赫. 卡森麦卡勒斯的精神世界在其作品《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的投射[J]. 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6, 第37卷(2):190-192.

[9] 林斌.《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狂欢节乌托邦”的诞生与灭亡[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01):83-88.科学 05(2011):114-116.

[10] 田颖.国外卡森麦卡勒斯研究的流变与走向[J].当代外国文学,2018,39(01):150-158.

[11] 王晓丹. "超越与颠覆:近十年国外卡森麦卡勒斯小说研究述评." 黑龙江社会科学 05(2011):114-116.

[12]朱婉婧. 《伤心咖啡馆之歌》的怪诞色彩解读[D].兰州大学,2012.

（三）应用前景

巴赫金在各个学科广受关注，其“狂欢”理论更是引起人们在多学科中进行应用研究。卡森曾说过：“精神隔绝是我大部分作品的主题”。她几乎所有部分作品围绕着这个主题，着力于探究人的内心世界。目前国内外用巴赫金的怪诞理论解读《伤心咖啡馆之歌》的文献并不多。研究卡森麦卡勒斯作品中怪诞主题的文献本身就不多，更不用说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出发。由于文献数量的稀少，这些文献研究的深度还不够，角度不够全面，还有待挖掘。但是从仅有的几篇文献可以看到，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和卡森麦卡勒斯的作品的契合度非常高，是一个很好的角度麦卡勒斯作品的角度和文学理论。